今年是我们敬爱的父亲诞辰100周年。
父亲在我们心中的形象永远是清晰而高大的。从赣南永新偏远山区的一个穷孩子,少小出陇亩,成为一名红小鬼,又在革命部队的大学校大熔炉里,经过历次革命战争,历练成为我党我军的一名高级干部,他的成长经历,被周围老战友们誉为工农干部知识化的典范。
最让我们子女引以为傲的,是父亲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尤其是他面对任何危险所表现出的豪情与勇敢。在革命战争的枪林弹雨中,他从不畏艰险、身先士卒,在保卫红色根据地和抗日的前线,曾经两次身负重伤,今天共和国的旗帜上有父亲血染的风采。在和平年代,他秉持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的一片赤诚,面对国计民生的大是大非,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清醒洞察力和高度的政治觉悟;面对可能遭遇的政治迫害,同样也置个人未来政治生涯和安危荣辱于不顾,拍案而起,挺身而出,“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在1961年、1962年两次军委装甲兵党委扩大会议上,作为党委委员的父亲坚持真理,仗义执言,对当时党内的残酷斗争和国内的左倾蛮干提出公开批评。即便“文化大革命”时期,父亲被打成“三反分子”“死不悔改的走资派”,各种场合无数次的野蛮批斗和强制劳动改造,身心遭受了严重摧残的情况下,他那仍然坚决不肯低头的不屈形象,至今还深印在我们的脑海中。作为一个党员、一个军人、一个男人,“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他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做到了。然而,父亲也因为自己的忠直,在健康和精神上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以致于69岁就过早地离世。
父亲酷爱书法,他晚年最常书写的是陈毅的“大雪压青松”,和陆游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这些诗句正是他毕生的气节与情怀。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30年了,但时至今日,父亲的音容笑貌仍在耳畔眼前,他的高大形象永远让我们以作为他的子女、身上流淌着父亲的血脉而倍感自豪,也永远勉励我们像他那样忠诚、正直、勇敢和激情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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