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的粟裕同志

三十多年前，浙江省遂昌县公安局值班室朝南的一个窗口，对面一座居民楼五楼里，每天总有一盏灯直到凌晨两点才熄灭，这引发了公安干警的职业敏感。经上门走访得知，原来是县委党史研究室的刘宗鹤老师在深夜写作。1982年松阳、遂昌分成两个县后，他一直兼管两个县的党史研究工作。为了抢救党史的原始资料，他经常身背雨伞，脚穿一双解放鞋，带着照相机和录音机，往返松阳、遂昌的崇山峻岭，到玉岩、斗潭、安岱后等革命老区，走访健在的老游击队员和熟悉当年情况的老农民，收集三年游击战争中红军挺进师在这里的英勇故事。他坚持白天走访，晚上整理资料，几乎每天都要忙到下半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是什么力量让一个普通的党史研究者成为“拼命三郎”，因为他怀揣粟裕同志的谆谆嘱托和殷切希望。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央非常重视党史研究工作，省、地（市）、县委相继设立了党史资料征集研究机构。1979年，刘宗鹤被调到中共遂昌县委党史办公室主持工作，开始整理有关浙西南革命根据地的历史资料。他先后在本省和福建、江西等地，采访了许多当年红军挺进师的老战士。在采访中，刘宗鹤发现他们对于红军挺进师进入浙西南后的一些历史回顾，有着不同的解读。更使刘宗鹤感到震惊的是，在参观南昌革命历史纪念馆时，发现曾任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政治部主任、中共浙西南特委书记黄富武同志的画像被拿掉了。他询问馆长这是怎么回事？馆长回答说：“我们有一个同志看到1935年浙江《东南日报》的新闻报道，说黄富武被捕后就叛变革命了。”刘宗鹤告诉馆长：“根据我们掌握的一些材料，黄富武同志被捕后表现得非常英勇坚强，根本没有向国民党反动派投降，恼羞成怒的敌人最后将他杀害在丽水城大水门外。”馆长听后非常惊讶：“啊？还有这种事情？我们手上没有准确的资料，希望你们能够提供有力证据。”刘宗鹤还了解到福建、江西都有革命老根据地县，可以享受到党和政府对老区人民的优惠政策，比如减免公粮等一些待遇。而当时浙江全省没有一个革命老根据地县，他感到这样很对不起老区人民。从外地出差回来后，刘宗鹤在向县委主要领导汇报工作时，提出为了对历史负责、对革命先烈负责，他想去北京采访曾任红军挺进师师长、1955年被授予大将军衔、现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粟裕同志，以厘清历史上的许多疑问，为党史研究工作留下极其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县委书记梁青山当场表态说，这是一件好事，更是一件大事，他非常支持刘宗鹤的这个建议。

得到了县委书记的肯定后，刘宗鹤根据现有党史资料中尚需求证的一些重大历史事件，整理出采访提纲：1、有关红军挺进师取得“斋郎战斗”胜利后，北上龙泉河，在云和召开挺进师政委会，确定建立浙西南游击根据地的情况；2、挺进师师部设在王村口宏济桥西的一幢大屋，王村口苏维埃政府设在桥西蔡厢庙的一些情况；3、浙西南“青帮”的情况？4、都说“敌进我退”，为什么要“敌进我进？”5、黄富武同志到底是不是叛变了革命？6、红十三军19名指战员被刘达云杀害的情况；7、三年游击战争中敌人的多次围剿，斗争非常艰苦，你们是怎么战胜的？8、1937年9月，在遂昌门阵与国民党县政府进行合作抗日和谈的情况？9、1936年夏天的“南阳事件”；10、帮助解决浙江革命老根据地县的问题。

不久，县委领导研究决定，由刘宗鹤带队，和雷关贤（畲族、解放前地下党员）、曹关其（原遂昌城关小学校长）两位党史工作者，一起到北京采访粟裕同志。1981年9月15日，刘宗鹤带着中共遂县县委介绍信，乘长途汽车前往杭州。在省府大楼办公室，省委办公厅的乐子型主任接待了他们。乐主任说：“此前，省委党史办的杨福茂主任和丽水地委党史办的徐主任都想到北京采访粟裕同志，但都没有见到首长。你们这次去也不一定成功，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刘宗鹤拿出准备好的采访提纲给乐主任审阅。乐主任看后说：“看来你们做了详细准备，提纲中的这些问题确实很重要，非要访问粟裕同志不可。这样吧，我打电话给省军区，请他们为你们开介绍信，通过总参去面见粟裕同志，你们看这样好吗？”刘宗鹤高兴地说，“谢谢，那太好了！”刘宗鹤一行匆匆赶到位于清波门的浙江省军区，省军区党史研究室李华忠主任立即陪他们到司令部办公室开具了介绍信，随后刘宗鹤一行购买了次日前往北京的火车票。

9月20日上午，刘宗鹤一行抵达北京后，直接前往总参信访办。接待他们的一位干部问刘宗鹤：“你持省军区介绍信到总参来，为什么不穿军装？” 刘宗鹤说：“我已在地方工作了。”那位干部又问：“你原来哪个部队的？” 刘宗鹤说：“在兰州军区空军司令部机要处”。他说：“原来还是机要干部，当时你们司令员是谁？机要处长又是谁？”刘宗鹤答道：“副司令员袁学凯，机要处处长刘双权。”他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再答复你。” 接待的同志给他们泡上了茶，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那位干部回来了，他对刘宗鹤说：“你讲的袁司令员、刘处长都是准确的。我已打电话给粟裕同志的朱秘书，十分钟后他会开车接你们的。”不多时，粟裕同志办公室的朱楹秘书来了。他热情接上刘宗鹤一行到总参宾馆住下。刘宗鹤单独住一个客房，雷关贤和曹关其住一个客房。朱秘书看了采访提纲后说：“我先把提纲送给粟裕同志，请他仔细回忆一下当年情况，过两天再接受你们的采访。明后天我先陪你们在北京参观游览。”在等待粟裕同志接见的日子里。朱秘书带着刘宗鹤一行参观了天安门城楼、故宫、中南海，拜谒了毛主席、周总理曾办公和居住的地方。

9月23日下午二时，朱楹秘书来到总参招待所，接刘宗鹤一行到解放军总医院面见粟裕同志。此前，时属遂昌（今松阳）革命老区安岱后村党支部书记委托南京军区政治部干部吴克斌给粟裕同志带去了几斤笋干，粟裕同志认为不能收，还特地买了几盒糖果回赠老区人民。考虑到粟裕同志的高风亮节，刘宗鹤一行到附近的花鸟市场买来一盆山茶花，象征着老区人民淳朴真挚的情感，敬献给粟裕同志。来到总医院住院部大楼，朱秘书领他们走到二楼首长病房。朱秘书请雷关贤和曹关其坐在沙发上喝茶，然后领着刘宗鹤来到粟裕同志的身旁。粟裕同志身穿蓝色竖条病号服，精神状态很好，双目炯炯有神。身为国家和军队的高级领导人，一点儿官架子都没有。据刘宗鹤回忆，一走进病房，看到左边有一张大病床，床里侧是一个朝东的窗户，窗边摆着一张小桌子，粟裕同志的夫人楚青就坐在桌边凳子上。往里靠近南边窗口前，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写字台，刘宗鹤带去的山茶花摆在写字台一角。粟裕同志微笑着和刘宗鹤握手，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让刘宗鹤感到非常激动，朱秘书安排刘宗鹤坐在粟裕同志写字台的对面。粟裕同志看着山茶花说，当年我们在浙西南打游击时，山上有很多这样漂亮的山茶花，榨出来的茶油很香。这次采访历时一个多小时，粟裕同志认真耐心地解答了采访提纲中的有关问题，明确指出黄富武同志是坚强的革命战士；浙西南的“青帮”是拥护共产党的，曾帮助挺进师团结农民开展斗争；所谓“敌进我进”是指1935年8月敌十八军重兵围剿浙西南之际，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我军冲过龙泉河，通过“三不管”地带跳出包围圈向浙南转移，在浙闽边界一带开展游击战，以吸引和调动敌人，减轻浙西南的压力，并在浙南开辟新的根据地。以粉碎敌人清剿的目的；还有红十三军留下的19名指战员被杀害的一些情况。

粟裕同志说，1937年9月，在与省委失去联系的情况下，根据当时斗争形势，他在遂（昌）、宣（平）、汤（溪）抗日游击根据地中心的门阵，以中国人民抗日红军闽浙军区司令部名义给遂昌县政府和国民党县党部写信，提出举行国共合作抗日的和平谈判，当时是委派谢文清出面谈判的。合谈成功后，粟裕带领部队到浙南平阳县的山门与省委书记刘英会合。后来刘宗鹤就此事又进一步调查研究，撰写了《粟裕与门阵谈判》一文，在《丽水日报》和有关党史刊物上发表，引起了党史研究界的重视。以后，丽水市（地）委在门阵村建立了遂昌门阵国共合作抗日和谈纪念碑亭，请时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叶飞同志题写了碑文。当刘宗鹤问道：“在危难之时，你们奉命挺进浙江，在浙西南三年游击战争中，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敌人曾多次进行进剿、清剿，斗争非常艰苦，你们是怎么战胜敌人的？”粟裕同志说：“党中央命令我们挺进师进军浙江，在战略上是配合中央红军行动，牵制国民党部队，减轻对中央苏区的压力，斗争的艰苦程度不亚于长征，为什么能够坚持下来？是因为我们指战员和根据地人民对革命事业怀有坚定的政治信念。”

笔者曾问过刘宗鹤老师：“为什么那么多党史干部想采访粟裕同志都没有见到，你们却能成功采访首长呢？”刘宗鹤说：“粟裕同志跟我说过，他看了我们的采访提纲后，觉得提纲中的一些问题很重要，这些问题不是一般人能提出来的，需要对三年游击战争要有深层次的研究，所以必须支持。”笔者又问：“您后来创作的电视连续剧《挺进浙江》，也是为了完成粟裕同志的心愿，这又从何说起呢？”。刘宗鹤说：“粟裕同志对我说：“你对党史研究很敬业，希望你能把这项工作搞下去。”当他知道我是杭州大学中文系毕业生，担心我以后工作会跳槽时，我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会坚持把党史研究搞下去的。听了刘宗鹤的肯定回答后，粟裕同志高兴地说：“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想把挺进师的斗争历程写一本书，书名叫《信念》。可是这些年来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时间去写，你在部队工作过，又是大学本科毕业，当过编导，对党史研究工作很敬业，我看你有这个条件写好这部书。”刘宗鹤紧紧握住首长温暖的手，深深感到了粟裕同志的信任和嘱托。

粟裕同志对革命老区人民的生产生活很关心。当他得知浙江省内如遂昌、松阳、龙泉、平阳、泰顺等县，都还未批准成为革命老根据地县时，粟裕同志立即叫朱秘书把这个情况记下来，让他与中央革命老区办公室对接联系。当粟裕同志得知他曾领导创建的遂（昌）宣（平）汤（溪）门阵革命根据地人民交通很不便利时，又马上让朱秘书记下来，以便与到北京开会的浙江省领导进行沟通。以后省里投资帮助修建了遂昌门阵到金华的公路。

采访顺利结束了。告别时，粟裕同志嘱咐刘宗鹤代他向遂昌县委、县人民政府领导问好，向革命老区人民问好。他想送给刘宗鹤一套军装，老实厚道的刘宗鹤没有领受首长好意，为此他后悔了一辈子。粟裕和刘宗鹤站在一起说，“我们拍张合影吧。”不巧那天粟裕同志身穿病号服，夫人楚青说这样拍照不合适，答应出院后第一站就去浙江，到时再好好拍几张合影。唯一一次见到粟裕同志却未能合影留念，成为刘宗鹤心中永远的遗憾。在北京期间，在朱秘书协调下，他们到军事科学院拜访了曾任红军挺进师参谋长的王永瑞将军，在军事科学院档案馆复印了国民党第十八军清剿红军挺进师的兵力部署和总结报告。在北京期间，朱秘书还联系了财政部、民政部、中央革命老区办的主要领导，认真听取了刘宗鹤关于浙西南革命老区情况的汇报。从北京回到杭州后，刘宗鹤向省委办公厅领导汇报了此行的情况，领导一致认为对粟裕同志的采访非常成功，既搞清了一些重大问题，还提出了解决我省革命老根据地县的问题。

回到遂昌，刘宗鹤马上赶往王村口镇，找到当年苏维埃政府旧址方蔡相庙。因为当时群众不敢上前，刘宗鹤自己找来梯子，爬上去用竹片把石门上被黄泥糊着的“蔡相庙”三个字抠出来。这是当年破四旧时，老百姓为保护蔡相庙糊上去的，然后挂上“中国工农红军苏维埃政府旧址”的牌子，给宏济桥西的叶氏大屋也挂上了“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师部旧址”的牌子。在以后的日子里，刘宗鹤建议按照原貌修复当年粟裕同志作团结抗日报告的宏济桥，建议将红军挺进师举行誓师大会的天后宫，改为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纪念馆；建议在白鹤尖山上的制高点建立红军纪念亭；建议在农村建设中注意革命文物纪念地的外围发展；建议保留王村口镇原有石板路及老街老宅的传统风貌。政府有关部门采纳了刘宗鹤的这些建议，如今王村口老街的两旁古建筑保存完整，白墙灰瓦、硬山顶、马头墙错落有致，连绵成片，镇内主要文物古迹如天后宫、宏济桥、蔡相庙、挺进师师部旧址、月光山公园、白鹤尖红军纪念亭都完整保留了下来。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颁布了“遂昌县王村口革命纪念建筑群”证书，并要求当地好好保护，这是浙江省唯一的革命纪念建筑群。

1982年夏天，红军挺进师老战士、浙江省军区副参谋长程美兴和刘宗鹤一行专程到南昌革命纪念馆，转告了粟裕同志对黄富武烈士的评价，纪念馆立即把黄富武烈士的遗像重新挂上让大家瞻仰。刘宗鹤到南京、上海、杭州等地访问红军挺进师的老同志，到老区山乡访问健在的老党员、老苏维埃干部、老游击队员，深入了解当年的斗争事迹，考察当年战斗的地形地貌。进一步抢救活材料，努力核准史料，完善三年游击战争的历史资料。1983年，刘宗鹤着手开始革命老根据地县的调查与申报工作。国家给遂昌拨来革命老区建设经费27万元，县委决定用这笔经费用把老区乡村的机耕路全部改建成公路。刘宗鹤又写信请粟裕同志为遂昌中学题写校名，为科学馆题字。在以后岁月里，为了完成粟裕同志的嘱托，刘宗鹤夜以继日地工作，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1984年2月，县委机要科送来了粟裕同志因病逝世的电文，刘宗鹤不禁潸然泪下。无限悲痛之际，他写了一首悼念粟裕同志的诗发到北京。当得知粟裕同志生前有遗愿，要将部分骨灰撒在遂昌革命老区的消息，刘宗鹤陪同县委梁书记一起到王村口镇选址，最终选定王村口镇北面山坪，这里可以看到王村口镇的全貌，坐北朝东南。只要是晴朗的早晨，就可以看到太阳从王村口东面大山里冉冉升起。山下是宽阔的乌溪江，王村口镇就在河的南岸。刘宗鹤提议此山命名为月光山公园，寓意粟裕同志与日月同辉，山河同在。

1984年5月15日，粟裕大将部分骨灰由他的亲属和军委办公厅同志护送至月光山安葬。通往月光山的道路两侧和山坡上挤满了成千上万的群众。在濛濛细雨中，大家满怀深情地缅怀粟裕同志，一起参加敬撒将军的骨灰仪式。因为时间仓促，当时先建立了临时祭奠处。不久，刘宗鹤到杭州选择纪念碑亭的建筑样式，选中后向西湖景区管理处要了设计图纸。1985年春天，位于月光山公园的粟裕同志纪念碑亭落成，六角攒尖亭由矮垣拱卫，园内培植了云松、广玉兰等长青树木，园外青山叠翠。春夏之际，来自全国各地的老共产党员、老游击队员代表汇聚在王村口镇，在月光山公园纪念碑亭前，深情祭奠粟裕同志。特地从北京来的粟裕同志夫人楚青触景生情，不禁落下热泪，她说，“长眠在这么好的环境之中，粟总一定是很舒坦的，我若能长期陪伴在他身边该多好呀！”刘宗鹤说：“请您回到北京后写两首诗，我们把诗刻在粟裕同志的纪念碑亭旁边。”楚青同志笑着说：“这个办法好。”7月，楚青同志将写好的两首诗寄给刘宗鹤，诗文被刻在一块石碑上，安放在月光园内大门右侧，实现了日夜陪伴粟裕同志的心愿。

在王村口镇的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纪念馆，一幅两米多高的大型油画占据了整个中堂，展现了光荣岁月的磅礴之气。画面以月光山的大松树为背景，乌溪江环绕下的王村口镇风光秀美，江上行进中的船帆，沉着坚定的粟裕、刘英、黄富武、余龙贵、陈美兴、洪家云、谢文清如七棵青松屹立，目光炯炯地望着东方。刘宗鹤告诉笔者，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纪念馆中堂的巨幅油画，是他根据楚青同志的诗句“浩气长存月光峰”设计的。构思完成后，请来遂昌文化馆的吴毕来、刘家开两位同志共同创作，后又经过多次修改，从背景布局到相貌神态，从站位到身高，都是精心设计的。

1992年6月，粟裕夫人楚青同志邀请刘宗鹤夫妇去北京做客，她听说刘宗鹤身体状况不佳，就嘱咐儿媳妇李鲁鲁带他到海军总医院治疗。通过药物调整，治愈了刘宗鹤积劳成疾的心脏病。直至三十二年后的今天，89岁高龄的刘宗鹤依然精神健硕、神采奕奕，每天坚持创作到深夜。1993年9月，刘英同志的儿子刘锡荣在浙江省担任副省长。在程美兴同志推荐下，刘宗鹤作为优秀党史研究员到他家中做客。刘副省长认真聆听了刘宗鹤讲述当年刘英同志和粟裕同志在浙南三年游击战争浴血奋战的故事。

1997年，刘宗鹤撰写了《浙西南游击根据地的创建及其斗争》《论粟裕游击战实践与理论的特色》《论刘英在坚持三年游击战争中的重大贡献》等系列论文和多篇革命故事。为此他被邀请到北京，参加了粟裕军事指挥艺术与现代战争理论研讨会。军事科学院专家认为，刘宗鹤的《论粟裕游击战实践与理论的特色》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从1998年开始，退休后的刘宗鹤依然笔耕不辍，创作了反映红军挺进师坚持浙南三年游击战争的电视连续剧《挺进浙江》，成功塑造了粟裕、刘英、黄富武、洪家云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光辉形象，剧本已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2012年11月，朱楹秘书从北京到丽水，在八一宾馆看望了刘宗鹤。朱秘书转达了楚青同志对他的亲切问候后说：“我这次到丽水，楚青同志委托我向你了解1981年9月那次采访时，粟裕同志和你谈话的一些详细内容。因为当时我们坐得有一些距离，有一些话没有听得很清楚，”于是刘宗鹤把当年谈话的一些内容详细地告诉了朱秘书，并拿出创作完成的50集电视连续剧《挺进浙江》书稿。朱秘书抚摸着书稿说：“你真是“三十年磨一剑”呀。这部电视剧拍成后，可以告慰粟裕、刘英、叶飞、黄富武、洪家云等老一辈革命家和先烈的在天之灵，楚青同志知道后也会很高兴的。”

       楚青同志在遂昌县城幼儿园和师生们在一起。

  1985年5月，于遂昌县妙高山公园挺进师烈士纪念碑亭前，前排左三为楚青同志、左二为刘宗鹤。

1985年，楚青同志在遂昌县王村口镇天后宫革命烈士遗迹陈列馆，右为刘宗鹤。

刘宗鹤简介：

刘宗鹤，资深党史专家、剧作家。1936年9月出生于浙江松阳，1950年响应“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入伍，曾任兰州军区空军司令部机要处干部。1963年毕业于杭州大学（今浙江大学）中文系。曾任丽水地区文工团（越剧团）编导，遂昌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县地方志办公室主任。1981年9月，曾到北京采访粟裕同志。后发表《论浙西南游击根据地的创建及其斗争》《论粟裕游击战实践与理论的特色》《论刘英在浙南三年游击战争中的重大贡献》等系列论文和《粟裕驱雾促和谈》等多篇革命故事。主编有《遂昌县志》《浙江省遂昌金矿志》《纪念粟裕逝世十周年论文集》等。同时从事汤显祖研究，发表了《牡丹亭作于遂昌证说》《汤显祖遂昌诗作初探》《论汤显祖在遂昌“借俸著书”》等论文。退休后，总纂《遂昌县志（旧志综合版）》，创作电视连续剧《挺进浙江》《旷世奇才汤显祖》，创作越剧古装戏《张玉娘》越剧现代戏《深情大爱》等。

作者简介：赵丽珍、方康皓，任职于丽水市事业单位，热爱党史研究和民族优秀文化的传承。

参考资料：

2017年第三期《丽水文史》  刘宗鹤撰写的《粟裕大将访问记》

  记资深党史专家、剧作家刘宗鹤

 赵丽珍  方康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