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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父亲宋民康

  • 时间:   2020-04-25      
  • 作者:   ​宋金玉      
  • 来源: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三师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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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19日是父亲诞辰100周年,也是他离开我们整10周年。

父亲宋民康,出生在江苏省盐城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由于他父亲在上海当搬运工(后病死在上海),就一直由祖母带着。小时候受过很多苦,夏天光着背,只穿个裤子头。冬天祖孙三人合盖一条破被,每年春夏冬都是吃糠咽菜,全靠青菜,豆腐渣度日。

苏北农村,过了年,到正月初五,庄稼人就开始干活了。父亲到乡亲家帮工,顺干草,摇绳子,编篷,那时他人小拿不到工钱,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他13岁就出来打短工,干着和大人一样重的活,起秧、栽秧、割稻。15岁那年还当过河工,去开河当挑夫。那年祖母给他补了一条小破被,卷起来用绳子一捆,背在肩上,手提一只扁担和自己做的两只装泥的兜子,就跟大人们去黄沙港开河挑泥去了。晚上睡在茅草棚里,一个棚挤10个人,连翻身都翻不过来,有时夜里腿脚都把棚挤破了,脚都伸到棚子外面去了。晴天还将就,阴天一下雨,就受罪了,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外面不下,里面滴答。

1938年春,日本侵略者对盐城进行突袭轰炸,一小队敌机轮流俯冲,投弹。刹那间,房屋倒塌,浓烟滚滚,弹片和碎砖纷飞。有的全家死在瓦砾堆中,有的断手断脚,血肉模糊,有的人家只剩一个小孩或一个老人,随着满城起火,又有不少人死在火中……父亲目睹日寇的兽行,瞪着两只放射怒火的眼睛,心中愤恨不已。

人们在这兵荒马乱、官匪横行、朝不保夕的日子里,熬到1940年秋天,霹雳一声,传来一个惊人的好消息:八路军一部由黄克诚率领南下,接应挺进苏北的新四军,解放了盐城,建立县区抗日民主政府。没过几天,区里的民运工作队就下乡来,宣传组织农民协会,父亲被推选进农民协会,担任了农会的宣传工作。实现了他为穷人说话办事的心愿,从此汇入改天换地的革命洪流当中。

1943年春天,海东乡的乡干部,除了减租工作,发动群众搞生产外,还动员青年农民参军,全区动员一个连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海东乡一次竟然动员两个班的新兵。吕杰、我父亲、袁顺、孙琪等人都是家中主要劳动力,为了动员参军的任务,春耕劳动也无法参加,家中生活困难也无法顾及,因此受到区委表扬。

1943年冬天,盐东县委办党员整风学习班。父亲参加了学习班后,被调到三尖乡去担任乡长。海东三尖乡的民兵,在乡亲和农民兄弟的支持和赞誉中,同敌人的不断斗争和作战中,逐渐成长起来,成为盐东县的一支坚强抗日群众武装力量和主力军的辅助力量。

1945年春,父亲任老厦乡乡长还不到3个月,又被调到北闸乡任乡长兼指导员。这个乡紧靠盐城北城口,因有个北门闸而得名。这个闸就是截住串场河水流进新洋港入海的淡水,灌溉农田的水利闸。

日军侵占盐城后,在北闸和东门大洋桥头上筑起两座碉堡,挖了壕沟,围起了铁丝网,驻了两个连的伪军,在碉堡的炮眼里架起了轻重机枪,整个北闸乡都被敌人控制在射程内,使这个乡大部沦为敌占区,只有三尖乡、海东乡的一小部分是游击区。调父亲到北闸乡任务是要打开工作局面,变敌占区为我们的游击区。摆在他面前的困难比海东、三尖乡多许多倍。父亲进乡后,首先将党支部建立起来,再通过党员把周围的群众团结起来,帮助缺吃少穿的农民群众解决困难;以乡政府、农会的名义通知地主,将未减租的粮款退出来;恢复了乡农会,孙文元任乡农会主任,进行减租减息,推动农耕生产,接着夏收时征收公粮田赋。还动员青年参军,组织群众支援前线。从五、六保开始,逐步将游击区推到一、二保的敌人碉堡前。白天不能进行工作,就在夜间行动。敌人都是白天下乡抓人抢粮,夜间是不敢出动的。北闸乡没有民兵武装,敌人出动时,父亲就退到海东乡一保来。他在海东乡工作时,在一保进行减租减息,和哪里的群众关系好,有时还带海东乡的民兵隐蔽伏击敌人。敌人退走了,他又回到北闸乡。夜间工作,到早半夜仍回到海东乡一保的群众家中住宿。为防备敌人偷袭,地点也经常换,有时一夜就换两三处。。由于北闸乡组织民兵的条件不具备,父亲就带领区大队的战士或海东乡、三尖乡的民兵不定时地到北闸乡的敌据点跟前活动,夜间骚扰敌人,显示我方的武装力量。一方面威胁敌人,一方面为我基本群众壮胆,以便乡政府开展各项工作。在征收夏季公粮田赋前,我区政府经县政府批准,镇压了北闸乡一个死心塌地的汉奸魏四豁子,狠狠地灭了敌人的威风,大涨了人民群众的志气。此后在敌碉堡周围一、二保的公粮田赋,群众都在夜间交粮,送到征粮船上,装满一船走一船,运到区政府的发粮点去。

1945年8月中旬,父亲参加盐东县委召开的区干部会时,县委书记在大会上宣布了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日本鬼子投降了,我们抗日胜利了!毛主席朱总司令下达命令,要我各解放区抗日武装部队向附近一切伪军伪政府送出最后通牒,限期投降,如敌伪武装拒绝投降缴械,即应予坚决消灭。更艰巨更复杂的斗争还在后面,会议今天就结束,大家回去做好征粮、动员参军、支援前线,迎接我主力部队来收复盐城!”

过了几天,区委书记吉浩通知父亲到区里,他说:“我十一纵、十二纵队快来了,盐城敌人再不投降就准备歼灭它。你在北闸乡前线,支前的任务很重,要早做准备,区政府也成立支前大队部,做好人力物力的准备工作。当前的中心任务,是一切为了前线!解放盐城。你把乡政府固定在一个地点,派人昼夜值班,有问题解决不了,及时和区里联系好了!”

父亲由区里回乡后,就将乡政府固定在孙文元家中,并安排几个同志值班,随时准备迎接攻城部队到来。这天夜间,外边沙沙嚓嚓之声不断,人们走到外边一看,“啊”,原来我主力部队已神速开进北闸乡,将盐城东门和北门包围了,正在满村遍野地挖战壕做掩体。大家高兴极了,抓住战士的手就往家里拉。战士谢绝说:“谢谢老乡们的关怀和支持,我们有战斗任务,是不能休息的,这里是前线,请老乡们进房子里睡吧!”群众那肯回家睡,见战士们不进家,有的群众竟拿出铁锹来和战士一起挖战壕。天快亮时候,父亲才在一个党员家中睡了一会儿就起来,随时准备解决支前问题。

“乡长!我们部队需要门板做掩体,请立即替我部队准备齐备用!”通讯员老齐带着一位战士进来,一边举手敬礼,一边呈上要材料的介绍信。

“你领这位同志找五保、六保保长,要他们借出200副门板给部队用,要做好动员工作,有部队住这里,夜间可以不关门。”父亲接过这个介绍信,在信上写了两句交给老齐说。

“乡长!我们部队要马草,需要领5000斤,请你设法解决一下!”老齐刚走,接着就走进一位战士说。

“好,粮草有的是,我们区内设了供应站。要马草到海东乡去领,要粮食到三尖乡去支,我派一人带你去。”父亲派人带走这位战士后,正端起一碗早粥喝,门外又走进两位战士。

“乡长!我们部队需要民工50名,请你给我部动员一下!”父亲看了这个战士函件后,知道他们的阵地在四保,就在函上写了“请四保长就地动员民工50名给部队使用。”

这时,另一位战士又进来呈上公函,举手敬礼说:“乡长!我们部队需要地方协助,完成一项重大军事任务,时间很紧,请快安排!”父亲接过函件一看,不由暗暗吃惊,原来是要在小洋梢和洋湾子里搭起两座行军浮桥,并注明“军情紧急,请火速动员人力物力在下午6点钟前完成,万勿有误。”他想,这任务不简单,要搭起这两座浮桥,需要动员多少人工材料!时间又太紧,可以看得出,这是夜间进军攻城用的浮桥,需要全力以赴的完成这项任务。

“好吧!我们来动员民工和材料,下午你们部队多派几名工兵指挥搭桥好了!”父亲立即召开支委会,“材料很重要。估计一下,两座浮桥,需要装20石左右的木船三四十只,横梁用风车栀子,需要100多根,就拆风车料子吧!门板要200多副,还要缆绳木桩等物,只能就地取材,减少运输时间。问题是北闸乡的大船不够,要通过区支前部队向最近的海东,新袁乡调船来搭才行!”父亲计划着说。

“我到区里去要船好了!其他工作你们分工吧!”通讯员老齐说。

“好!乡长你布置工作吧,我们分头行动,越快越好!”孙文元说。

“为了歼灭敌人,解放盐城,任务都要完成。问题是时间短,任务重,我们就地取材,减少运输时间。这两座浮桥搭在一、二保境内,加上附近的三保,动员群众家家拆风车,下门板。本乡的10多只船先集中起来,送到小洋梢备用,民工也在一、二、三保动员,青壮的男人全部投入,要多少就动员多少。老齐到区里去调船,向海东、新袁乡要20只船,下午2点钟前赶到草痷集中备用。我们支委3人也分工,两人去一、二保协助保长筹集材料和动员民工,另一人在乡政府值班,照顾全面工作。”父亲满有信心地布置好工作。

经过两天两夜的战斗,敌人的北闸守军全军覆没。驻守盐城伪军师长赵云祥投降。盐城解放了。

1945年底,蒋介石撕毁“双十协定”。1946年春开始向解放区进攻,在关内小打,在关外大打。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到6月底即开始以中原解放区为起点,全面发动了对苏皖、晋冀鲁豫、晋察冀、晋绥各大解放区的猛烈进攻。7月间,蒋帮汤恩伯指挥15个旅,约12万人向我华东解放区的苏北地区进攻。

华中野战军由粟裕、谭震林等同志指挥18个团的兵力,在泰兴、如皋、海安、邵伯一带抗击蒋军。自7月中旬到8月底,七战七捷,共歼敌7个旅,5个交通大队。在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后,我军奉中央诱敌深入指示,边打边向山东解放区转移。这时我苏北地区变成敌进我退、敌疲我打的前线。因此,运粮草、送弹药、抬伤员的支援前线任务很重。在涟水战役时,盐东县谭南支前任务是1个中队相当于1个营的民工,随军担任支前任务。谭南区委决定,由时为民政区员的父亲任民工中队长兼教导员。带队随十纵队阻击由淮阴向涟水进犯的敌人。

1947年春季,第一联防队队员宋曰康(我的堂叔)、吴平接连牺牲,父亲也险遭不测。5月的一天,第一联防队员10多个游击组,在三尖乡一带,同两个连的敌军和还乡团周旋了大半天,使敌人疲于奔命,一无所获。傍晚,大队敌军公开撤退,拉开了2里多长的队伍。这时孙毅、父亲、袁顺等人,各带一个组,尾追敌人后面和两侧,寻机袭击敌人。当敌军退到唐桥口时,桥小人多,正是杀敌最好时机。但必须选择地形,暗中接近敌人,开枪就更有效。父亲和董兆凤、钱高铭3个人迂回到敌人左侧袭击。当3人穿过一段开阔的麦田时,哒哒哒——咝咝咝——敌人机枪开火了,原来敌人使了明撤暗伏的诡计。父亲急忙伏在一条小水沟边上,举枪还击,枪老了子弹差,打了两枪就卡壳了,这时埋伏的两排敌人全涌出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向父亲3人扑过来,敌众我寡,父亲不敢恋战,只能迅速往南猛退,敌人跟着往南抄后路,想把3人包围住,情况十分险恶。敌人的机枪子弹不断地在身旁飞过。父亲边跑边在心中盘算:如果伏下来避子弹,就会被敌人包围住,我有两只脚,你跑我也跑,有这么一段距离,谅你也赶不上我,只有拼命的跑,冲出包围圈,才能脱离危险。

“中间一个大个子是宋民康,快开枪打死他!”还乡团中1个名叫二宝的认出了父亲,他大声叫着。

咝咝咝擦过身旁的子弹更密了,父亲顾不得被子弹击倒的危险,更加猛跑,跑到董家圩子南河时,迅速分开芦苇,在一根风车栀子担的独木暗桥上跑过后,就迅速把它抽掉,这时敌人已追到河北岸了。父亲利用半人多高的芦苇做掩护,沿着南岸向东猛插。追到河边的敌人,无桥过河,就在河北岸往东猛追。父亲路熟,跑到界河边,又迅速掀掉一座小桥,敌人被阻在东河北边,待搭好桥过河时,父亲已甩开敌人过了界河,又掀掉通往河东的桥。这才冲出敌人圈子外。这时尾随后面的孙毅等游击小组,正伏在河东寻机袭击敌人,见敌人追到杨家口桥时,就在两侧开枪猛击,父亲也顾不得喘息,捅掉卡壳,又回身对敌人开枪。敌人见有埋伏,只好撤走。

当父亲3人中了敌人的埋伏,陷入包围时,联防队的各小组和乡亲们都非常焦急。大家受了一场虚惊,3个人虽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都未受伤,算是侥幸脱险。

 “哎啊!我的民康哥,那天敌人用机枪扫射你,那么多人追你,我们一家人都看见了,心都悬起来了,生怕你受伤,到底被你冲了出去,真了不起呀!”

“谢谢二婶子你们!那天怪我们太大意,不知道敌人有埋伏,几乎吃他亏”

1947年夏天,盐城地区的敌我斗争形势仍很紧张。但我华东野战军在山东取得莱芜战役胜利,歼敌6万余人;晋冀鲁豫野战军在鲁西南战役歼敌五六千人,打掉了敌人的嚣张气焰。盐城敌军怕我军攻城,下乡次数明显减少了,通常是几个乡的还乡团联合下乡进行骚扰破坏。这时盐东县谭南谭北两区仍分开,韦浩天任谭南区区长,父亲任副区长,区委书记是戴天。父亲仍分工在第一联防区搞动员参军,准备征收公粮工作。在联防的乡村干部也回到自己的乡村工作,孙毅也调回区委会工作。只是到夜间仍与乡的联防分队集中在一起住宿,防备夜间敌人突击抓干部。这天父亲由唐桥村的干部钱高铭、董兆风等人陪着,在张家墩子上开群众会,动员群众早交夏季公粮,支援大军反攻。中午天气很热,就在张家午睡休息。忽听外面一声枪响,是放哨的同志发现敌人打枪报警。父亲和唐、董等人一跃而起,掩在屋角后面一看,敌人正在从船上上岸,来势很猛。他们迅速分头往东、南撤退。原来是海东还乡团仲成、金铺等人带了新兴镇的两个排敌军,乘船从龙灶河偷偷摸进唐桥村,进行偷袭的。敌人登岸后,一个冲锋包围了张家进行搜捕,见无干部和联防队员,就分成两路向东、南追捕父亲等人。父亲这时已跑到宋家墩子的后河,用脚在北岸一蹬,就浮在水面窜过这条小河,一路向董家圩子跑去。敌人见到父亲已过河往南,就转到右侧一座小桥过河,几十个人跟在后面猛追。父亲过了董家圩子小桥后,迅速将桥掀掉,以阻止追兵。敌人又搭桥过河继续追。父亲跑到董家圩子的南河边,由于心急,又自认为会水,就分开芦苇,纵身跃入河中,不料这一跳,直沉到八九尺深的水底,两脚陷进河底淤泥中,右手又有一支三八大盖步枪的重量压住使不上劲,浮不出水面,父亲慌了!心想:这下糟了,还要淹死这小河中呢?!想把枪丢在水底,减少压力好浮上水面,又担心河中没有标志,以后找不到心爱的枪。危急时刻,父亲无意中将右手的枪换到左手,因右手力大,他右手用力划水,同时两腿使劲猛地一夹水,好了!两脚从淤泥中拔了出来!可是身上穿的中山装衣服大小四个兜子兜住水,使人浮不上水面,这时一张口就会被呛死,父亲急得一只手往水面乱划,突然抓到几把东西,往怀里一拉,浮出了水面,他长长喘了一口气,急忙爬上南岸。这时敌人已追到河北岸了,敌人隔着河大叫:“看他下河,未见出来,快在河边芦苇中搜!”父亲上岸后,改变方向向东跑去,又是遇河游水,过河拆桥。他通过了界河上的杨家桥,就将桥掀掉,这才甩开敌人。枪声惊动了吴有成、袁顺等人,他们带了游击小组,伏在界河东岸来接应父亲。他们占了有利地形,从几个方面对追到界河西岸的敌人开枪猛击。还乡团和敌军见有埋伏,不敢追过界河,在杨家桥口犹豫了一阵,只好掉头经中焦村往西撤退,父亲和各游击小组又尾随追击敌人,直到把敌人赶出曰康乡。类似的险情父亲遇到过10多次,都凭着机智勇敢和同志们的有力支援得以脱险。

苏北盐城解放后,父亲又遵循上级指示随军渡江南下。在接管苏州后,于1954年调入北京。父亲曾担任过苏州市建工局副局长、中纺部设计院二室副主任、上海市金山县县委书记、北京化工学院二系副主任等。

回顾父亲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岁月中,为了革命事业,为了人民竭尽全力,置小家不顾,无法照料年迈的祖母,妻子和儿女(还有1个孩子年仅4岁就离世了),母亲因父亲参加革命,而多次遭受还乡团抓捕,抱着孩子流离失所,受惊吓得过抑郁症。父亲深深感激母亲对家庭付出和牺牲,夫妻二人始终不离不弃,携手同行,白头到老。

父亲晚年身体不太好,很多是在艰苦的战斗岁月中落下了病根。1947年解放盐城战争中,临时桥突然塌了,父亲和吴有成等4人跳进水中,用人当桥腿,硬是将沉在水中的临时桥用肩抬出水面,保证了主力部队的通行。当时河水冰凉,可是他们的心却热乎乎的,像打了一场胜仗。

父亲虽离休在北京,但时时刻刻挂念着家乡,多次寄钱回来资助十多名贫困儿童上学;还拿出自己平时从工资中节省的钱,为敬老院的几十位老人每人买了一套衣服和凉席;自掏腰包定制了137首唐诗和抗日战争革命事迹的书送给小学生。一次他听说家乡许多五保老人住房困难时,寄了4万多元工资到曰康村8组,建了一所老年公寓,全村10多位老人都搬进了新居,幸福的安度晚年。这些事充分体现了他的大爱之心。

父亲虽然离开我们10年了,但他崇高的共产党人革命精神,永远激励我们为建设社会主义中国伟大事业而奋斗。                                                              

注:本文参照父亲宋民康写的回忆录“坎坷的童年”“抗日故事”“解放故事”等。


  宋金玉